史蒂文斯《雪人》

雪域,如果你看着格外的眼熟,请不要奇怪,是从你那儿扒来的我好喜欢呢。
 
 
雪人                       The Snow Man
作者:史蒂文斯          
译者:雪域涂鸦人
         

人必须拥有冬天的心境       One must have a mind of winter               
去凝视寒霜和覆盖着        To regard the frost and the boughs
白雪的松木枝桠,           Of the pinetrees crusted with snow,

必须身处长久的寒冷        And have been cold a long time
才能注视悬挂着冰冷的杜松,   To behold the junipers shagged with ice,
一月的太阳下,云杉错落      The spruces rough in the distant glitter

于遥遥的闪光;在风声中      Of the January sun;and not to think 
在几片寒叶的萧瑟声中,      Of any misery in the sound of the wind,
不要去想到任何的悲痛,      In the sound of a few leaves,

这是大地的声响             Which is the sound of the land
充满于同样的风             Full of the same wind
在同样的旷野中吹动        That is blowing in the same bare place

为倾听者,那在雪中聆听的人,  For the listener,who listens in the snow,
然而,他自身虚无,望着       And,nothinghimself,beholds
并不存在的虚无以及虚无本身。  Nothing that is not there and the nothing that is.

Erster Schnee / 初雪

Nun sitze ich in meinem Raum. Es ist sehr warm, ich ziehe mich leicht an.

  Ich sehe aus dem Fenster, es gibt noch grüne Büsche. Durch die Zwischenräume dieser grünen Büsche scheint der kristallene Jadeglanz des Schnees auf dem Grund.

  Die Baumblätter werden gelb und dünn, aber noch etwas bleiben. Kalter Wind kommt, die Blätter flattern langsam zu Boden. Manchmal fühle ich, dass dieser Blätter wie die Tränen des Baumes. 

现在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很温暖,我穿得单薄

从玻璃窗望出去,窗外依旧是葱绿的灌木。透过绿色枝叶的间隙,地上的积雪泛着晶莹的玉一般的光泽。

梧桐的叶子黄了、稀疏了,但还没有落尽。冷风吹来,就有几片叶子飘摇着慢慢落下。有时候,我觉得那像这棵老梧桐的眼泪,慢慢地滴落。

 

Der erste Schnee Heidelbergs ist wenig, nur im Donnerstag Nacht ist es sehr stark für eine kurze Weile.

Damals gehe ich im kalten Wind aus dem Chor entlang Neckar Fluß nach Hause.

Ich stehe am Ufer, richte mein Gesicht nach oben und sehe die schöne Schnee, die endlos und unaufhörlich sind, fallen aus dem Himmel ab, füllen alle Räume und alle Zeiten aus. Das alte Schloß verschwindt, alles in der Welt sind fern und verschwommen. Damals habe ich die Gefühle von Reinheit und Ewigkeit.  

海德堡今年的第一场雪,只是些零星的雪花和雪粒,只在周四的深夜时分纷纷扬扬了一会。

那时候我正从合唱队回家,走在内卡河边的冷风中。

我在河边停下来,仰起脸,看着美丽的雪花无穷无尽、绵延不绝的从苍穹飘落,填满了所有的空间、时间。远处的古堡隐没无踪,天地间一片苍茫。只有铺天盖地的雪花才能在一瞬间让整个天地变得苍茫。那一刻,给我的感觉是纯粹、永恒。这是我喜欢雪的原因。

 

今天我又去跑步了。这是我能让自己放松的唯一办法。

短暂的大雪并没有在山路上积起来,所以路不滑,不会有什么危险。但那短暂的大雪已足以给海德堡换上雪的容颜。站在河边山上哲学家小道向下望去,冬季的内卡河水显得清冽,连绵不断的红顶小房子都披着银白的外衣,在阳光上闪着晶莹的光。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德堡的雪景,是一幅冷色调的长卷。

 

音乐天堂

         -齐凤池-

(这是我在《枫华园》看到的第二篇齐凤池的文章。说实话我不是非常喜欢齐凤池的文字和它们传递出来的思想。主观、偏激,自负。不过这篇有些句子写得还不错,还有一些有关音乐家的资料,所以有删节的转帖保留一下。)

        天鹅之死

  在法兰西有一只叫圣桑的天鹅,他从巴黎幽深的五线谱小巷起飞,他灵性的翅膀一展翅就飞过了音乐天堂的顶峰。不小心却碰断了命运琴上的一根琴弦,他重重地跌在一把枣红色的大提琴上。

  本来有四只天鹅一起飞翔,一只三岁的天鹅,首先夭折在四楼窗口的A弦上,另一只一岁的天鹅也提前融化在乡间C调的风琴里。剩下两只,是圣桑和妻子特留佛。

  那年七月的下旬,痛失两个爱子的圣桑,忍着蓝调的巨大悲伤,挽着受伤的特留佛到布鲁尔温泉洗刷不幸。洗过悲伤的特留佛,抖了抖潮湿的情感,独自飞走了。她到遥远的世界,寻找走失的两个幼小的生灵。

  圣桑独居在生活苦涩的八音盒里,默默的弹奏天鹅的等待。这一等,就是四十个春秋。却一直没看到特留佛,这只雌天鹅的身影。

  圣桑的血液在G弦上澎湃,他的人性,他的灵性,在偌大的音乐世界寻找特留佛和爱子的踪影。

  圣桑在人间飞翔了八十六年,他像一只飞得很累很累的天鹅,终于静静的舒展在音乐天堂,怀里紧紧的抱着那把断了弦的枣红色大提琴,安详地睡去。

        蒙特威尔第的哀诉

  1607年,意大利音乐家蒙特威尔第,在妻子克洛迪娅临终前,完成了他第一部歌剧《奥菲欧》,他亲身体验了与妻子生离死别的悲痛之痛。

  歌剧《奥菲欧》取材希腊神话,诗人奥菲欧入地狱营救死去的妻子的故事。因此,蒙特威尔第把对妻子的怀念融入了剧情。

  1608年,也就是克洛迪娅去世的第二年,蒙特威尔第奉命接受曼图亚王朝为新继位的王子婚礼谱写歌剧《阿丽娅娜》。当《阿丽娅娜》上演到第一部“哀诉”时,全场六千名观众哭成一片。这次蒙特威尔第又把对妻子的怀念融入到剧情里。与其说六千名观众为“哀诉”而哭,不如说是六千名观众在为克洛迪娅而流泪。

  一个人能被很多人理解,你的不幸是万幸。

  一个人的泪水击中很多人的要害,你的情感不脆弱。

  你一个人哀诉,让六千人痛哭,你的伤感是条河。

  蒙特威尔第,有六千名观众为克洛迪娅痛哭流泪,她死一回值得。

  你含泪为王子的婚礼谱写欢歌,这是多么残酷的蹂躏快乐。你让断枝的花朵,在泪水的滋润下复活;你让黑色的弥撒曲,被金色的小号吹出欢乐。蒙特威尔第,其实,你的哀诉,是对上帝的诉说。

  你操纵的七个音符,哗变潮水般的哭声,默默地哀诉席卷人们的脆弱,六千名观众的痛哭大合唱,将所有的悲伤全部湮灭。

        献给勃拉姆斯

  德国音乐大师舒曼的晚年走进了精神病院,这完全符合一个大师绝妙的人生谢幕。一般大师到了极限,只要一不留神,就可能跌入精神的悬崖之下。

  舒曼的晚年,应该说是幸运的。他有贤惠的妻子克拉拉,和水灵灵象音符一样的孩子。还有学生勃拉姆斯为他送终。

  勃拉姆斯一生犯了一个不该犯的美丽错误,他不该偷偷爱上比他大十四岁的老师的妻子克拉拉。

  也许,这是勃氏家庭的遗传。老勃拉姆斯就娶了比他大十七岁的女人。

  也许,大女人是缔造音乐家的女神。

  勃拉姆斯把一生的情感,都谱写成献给克拉拉的爱情。每一串水质的音符,都是浓与血的情,滴滴灌溉着克拉拉皲裂的心。

  当勃拉姆斯的心病已无法医治,克拉拉却提前被神父读进了圣经。

  在去法兰克福的火车上,勃拉姆斯把酝酿了四十年的情感,谱写成生命的绝唱。

  那首《献给克拉拉·舒曼》的小提琴曲,只有克拉拉一人能听到。

  一串串淌血的音符,滋润着新翻的泥土,十字架下的克拉拉,沿着草根吸吮着音乐之光和小提琴悠扬的琴声。

  一年后,勃拉姆斯静卧在一张盖地的五线谱上,他在五线谱的小路指引下,展开灵魂,去追赶那个叫人牵肠挂肚的女人。

        诉说肖邦

  很多人都说,钢琴诗人肖邦是欧洲贵妇人的偶像。他过早的辞世,一度叫女人沮丧发狂。三十九岁的肖邦,匆匆地离开了他的钢琴和追逐他的漂亮脸蛋和五彩缤纷的花裙。据说肖邦的死与爱情有很大关系。

  肖邦一生爱过四个女人。他的音乐不仅呈献女人也呈献爱情。

  甜美的C小调圆舞曲给了康斯坦奇娅,
  宁静的小夜曲只属于玛利娅,
  激昂的波兰舞曲是给史塔琳的狂吻,
  只有伤感的B调奏鸣曲属于他和乔治·桑。

  肖邦的性格一半属于女性,而乔治·桑更赋与雄性。乔治桑喜欢饮酒、吸烟很凶。这对性格颠倒了的漂泊鸳鸯,十年一起嬉水,最后各自飞翔。

  离开乔治·桑的日子,肖邦一天天走向死亡。他死后,有很多女人为他流泪,有很多女人为他发狂。据说有五十个贵妇人愿抱着肖邦死在自己的怀里。据说有十五个伯爵夫人狂吻他的肖像。肖邦的魅力和才气叫女人如痴如醉。他忧郁的沉思,抑郁的悲情,痛苦的依恋,像薄雾笼罩下的法兰西秀美的田原风光,又像月光融融或细雨霏霏的巴黎兰色的夜晚。

  肖邦在法国生活了十几年。但他始终深爱着自己的祖国。他死前遗言,身体可以留在法国,爱可以献给女人,但心脏必须归还祖国。肖邦把所有的音乐都留给人类世界。

  他抖一抖弹钢琴的手指,一个音符也没有带入墓穴。

        让我们也站着聆听亨德尔

  艺术是痛苦的结晶。

  艺术在心灵中磨砺后升华到神圣或高贵而高尚。

  人们都爱把艺术说成高尚,而把身份说成高贵。诗人北岛说过:“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德国音乐家亨德尔说:“假如我的音乐只能使人们愉快,那我很遗憾;我的音乐的目的是使人们高尚起来。”

  亨德尔的一生,不仅追求高尚,他的作品也体现了高尚。尽管他一生历经苦难,生活一贫如洗,晚年病倒双目失明。但他一生创作了四十六部歌剧,三十二部清唱剧,一百多部康塔塔和声乐器乐曲。

  亨德尔一生未婚,他把全部的激情都倾注到了《弥赛亚》这部清歌剧的创作上。

  《弥赛亚》1742年在柏林首演。

  “弥赛亚”希伯来语,原意为“受膏者”。指上帝的派遣者。后被基督教用为对救世主耶稣的称呼。

  《弥赛亚》分三部份,分别叙述了耶稣诞生、受难和复活的故事。其中第一部份的《田园交响曲》与咏叹调《他必象牧人喂养其羊群》,第二部份是《哈利路亚合唱》,第三部份是咏叹调《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和《阿们颂》。

  《弥赛亚》在伦敦上演时,当演到第二部《哈利路亚合唱》时,把在场的乔治二世深深打动了,他禁不住肃然起身,躬身倾听,他的举动,带动了全场观众站立恭听。后来,聆听《哈利路亚合唱》形成了规矩,不论在哪国演出,只要演唱《哈利路亚合唱》,必须站立恭听。我不知这个规矩在中国是否也成规矩。

  聆听《哈利路亚合唱》站立与不站立这无关紧要,但聆听亨德尔,我们必须站立恭听。

  在中国,知道并了解亨德尔的人并不多,因为亨德尔的音乐和时代离我们太遥远了。

  让我们从音乐的哆开始,步入音乐深邃的五线谱小路,也许,我们在哪条线上,或哪个音节或一个细小的休止符上与双目失明的亨德尔撞个满怀。

        献给达格尼的礼物

  挪威著名音乐大师格里格,真是个守信誉的老头。十年前许下的诺言却如期兑现。当那首《献给守林人的女儿达格尼。当她十八岁的时候》被报幕员宣布后,坐在大厅里的达格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叫报幕员再报了一次。奥斯陆金色的音乐大厅,顿时一片沸腾。

  这么昂贵盛大的礼物,叫十八岁的达格尼无法接受。她激动,亢奋不已,泪水抒情、两行涓涓细流。

  这个拄拐杖的金发格里格老头,花了整整十年心血,为达格尼编织了这份人生礼物。

  十前年,老人到卑尔根森林寻找音乐的翅膀,正巧遇见8岁的达格尼在林间飞翔。老人抚摸着达格尼的金发说:“快快长吧,等你到了十八岁,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一晃十年过去了,达格尼早已忘记了老人许下的诺言。
  十年一曲,格里格为达格尼设计好了十年的人生。
  八岁,在卑尔根森林雀跃童年的天真前奏;
  十二岁,拨节海顿的激情快板;
  十六岁,扬花门德尔松的柔情小夜曲;
  十八岁吐蕊舒曼的C大调青春浪漫。
  十年,一部人生最美好的乐章,达格尼的青春岁月被老人精心勾画反复和弦。

  十八岁刚刚走完人生第一乐章,阿娜的达格尼亮丽在奥斯陆金色的音乐大厅。
人们羡慕达格尼的漂亮和福份,静静得聆听从天堂传来的神韵,人们更加钦佩拄拐杖的格里格老人。

  兑现诺言,格里格兑现的是人格和尊严。

        追求艺术的女人

  尼采说,李斯特的艺术,等于是追求女人的艺术。我总觉得这话有些偏激,像是带着几分鄙夷的色彩。我们不否认李斯特在情场上有出色的演技,两位贵妇人抛弃高贵的家庭,舍弃天真的孩子,心甘情愿追他而去。足以证明李斯特有高人一筹的绝活和本领。但我们不能就此磨灭一位天才艺术家的伟绩和他对世界音乐的贡献。这样评价一位音乐大师才算公允。

  李斯特幼年随父亲学习音乐,九岁举办钢琴独奏音乐会,他惊人的钢琴技艺,曾受到著名音乐大师贝多芬的嘉许。李斯特被车尔尼收于门下后,十三岁就开始了歌剧的创作。他一生创作了大量的交响曲、交响诗和钢琴曲。人们最熟悉的《爱之梦》就是他的代表作。聆听了李斯特的著名曲子,我没有找到一个追求女人的音符,却每听一次被打动一次。

  作为一位才华横溢风度翩翩出类拔萃的音乐大师,有他令世人耀眼的一面,就有他晦暗的一面。这样才符合一位大师的艺术人生的走向。

  李斯特二十二岁那年,遇到比他大六岁的达葛尔伯爵夫人。美丽高傲学识丰厚的文学家达葛尔伯爵夫人,一下就被眼前这位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奶油小生陶醉了。俩人一见钟情,情不自禁地坠入爱河。达葛尔伯爵夫人情愿抛弃高贵的家庭、舍弃三个天真的孩子,嫁给当时名气一般的李斯特。俩人踏着温暖幸福的阳光,携挽着到意大利共享蜜月之光。

  在与达葛尔伯爵夫人生活的数年里,李斯特的创作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扬弃了过去华而不实、追求软绵绵的抒情女人情调,开始追求思想性和艺术性更强的创作。在达葛尔伯爵夫人的指导下,他创作了《但丁交响曲》、《浮士德交响曲》和《匈牙利狂想》等等。这能说李斯特的艺术,等于是追求女人的艺术么?不是蜜蜂恋花朵,而是花朵诱蜜蜂。

  1847年,三十六岁的李斯特在俄罗斯与卡罗琳公主相识,俩人同时沐浴爱河,不能上岸。在教皇不允许他俩结婚的情况下,卡罗琳丢掉两个孩子,同李斯特私奔去了魏马。在一座寂静的院落里,卡罗琳一直陪伴着李斯特,直到他七十五岁高龄去世。李斯特去世后,卡罗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的一切禁锢在与李斯特幸福生活的寝居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残留岁月。

  李斯特去世后的第三年,卡罗琳完成了自己一部著作后,轻轻松松、毫无牵挂地去追赶提前出发的李斯特的灵魂。

  尼采说,李斯特的艺术,是追求女人的艺术。从两位贵妇人追随李斯特的爱情故事,人们自有公论。与其说李斯特的艺术是追求女人的艺术,不如说是高贵女人死心塌地追求高雅艺术和才华横溢潇洒的李斯特。

        为上帝歌唱的巴赫

  我有一位挚友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他的几位长辈离开人间去伊甸园时,我不仅亲临,而且参与了送行的全部程序。

  送行时不仅没有纸钱、香火、连一声啜泣,半滴泪水也没有。只有唱诗班的朗朗诵读声,神父的祈祷声和教堂乐队演奏的一支支叫不上名字的曲子。

  我想,挚友家的人们是把泪水和思念深藏在了心里。也许伊甸园不接受泪水和哭泣。

  事过几年后,送行的程序忘得乱套了,但那悠扬、舒缓的弥撒曲一直在我耳边萦绕,渐渐那旋律进入了我的口中成了哼唱。

  我始终在努力寻找那曲子的作者,查了许多关于音乐方面的书籍,后来,在《世界音乐家词典》和《外国音乐曲名词典》中找到了曲子的作者。《D小调弥撒曲》就是德国音乐大师巴赫创作的。

  巴赫,1685年生于德国,十岁时父母双双去世。少年的巴赫是在圣密歇尔教堂唱诗班度过的。长大后仍然在米歇尔豪逊教堂和圣多斯教堂任管风琴师和乐长。1750年因中风去世。

  巴赫一生为上帝创作了很多好听动人的音乐。有人说他是为上帝唱歌的音乐家。他的作品有《D小调弥撒曲》、《马太受难曲》、《约翰受难曲》、《耶稣躺在枯骨堆中》、《基督诞生时节请唱剧》等等。巴赫为什么创作了那么多歌颂上帝的音乐,按照德国音乐家福尔克所说,巴赫从小在教堂长大,被上帝呵护、施舍。长大后必须感恩,必须为上帝歌唱。巴赫没有流露只字,但在他心里始终铭记上帝的恩典。

  读了福尔斯的《巴赫转传》,使我更加了解了巴赫的人格和精神。

  巴赫,在德语里是指小溪流淌的意思。而巴赫的人格和作品,正像小溪一样涓涓地流淌,默默地流淌,不动声色的熠熠 闪光。他的音乐月像小溪从莱茵河的主干分支若干,向世界的田原、山谷、林间、丘陵……凡所能及的地方都有小溪的暗流和身影。这就是小溪的精神,这就是巴赫的伟大之处。

  巴赫的音乐不仅是献给上帝的,应该说是献给人类的。他的《勃兰登堡协奏曲》和经威廉密改成的《G弦上的咏叹调》是他所有作品中的经典之作。有人说,全世界每分钟都在播放贝多芬的作品。我说,全世界所有的乐团都演奏过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和《G弦上的咏叹调》。

  《勃兰登堡协奏曲》是巴赫1721年专为勃兰登堡侯爵卢德维希题赠的。傲慢与偏见的卢德维希侯爵不但不允许他的乐团演奏,而且将乐曲的手稿卖了三十六先令。这是多么滑稽可笑且可悲的事呀!

  五十年后,巴赫的作品被门德尔松推崇挖掘并亲自指挥演奏。《马太受难曲》在巴赫去世七十九年后,即1892年门德尔松主办的音乐会上演出。立刻引起音乐界的关注,而像小溪一样涓涓流淌的巴赫,却像小溪的暗流在世界音乐的根基滋养一代又一代音乐家的生命。受巴赫影响最深的贝多芬、舒曼、门德尔松、勋伯格等音乐大师们,不仅敬仰崇拜他,而且称他为“音乐之父”。

  了解认识了巴赫后,我感到,巴赫的音乐不是写给上帝的,而是呈现人类最美最昂贵的礼品。

        掌握男人手的女人

  有一位诗人说:世界上的音乐被男人的手掌握着,而女人是掌握男人手的人。这话搁在意大利音乐家小提琴大师帕格尼尼身上太准确了。

  帕格尼尼在五十八年的音乐生涯中,创作了二十四首小提琴随想曲,和《钟》、《魔鬼的笑声》、《狩猎》等名曲。

  帕格尼尼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他一度挥金如土,赌博成性,与妓女鬼混。那双拉琴的手,那双抓住音乐翅膀的手,一只伸进了肮脏的赌场,一只伸进妓女幔帐。他把金质的音符当作筹码,输掉了自己的尊严和人格;他把生命最精彩的部份,输给了龌龊的温床和淫荡的女人。他的肉体和灵魂被女人掌握和玩弄。他把才气和傲骨输了个净光。

  脱掉音乐的盛装,帕格尼尼背上了桎枯一样的债务,他被饥饿、疾病困扰着,最后不得不将心爱的小提琴变卖度日。有人说,帕格尼尼的双手和灵魂,被撒旦掌握了。在帕格尼尼辉煌时期,人民聆听他的演奏,这样说:拉错几个音符吧,那样我们觉得我们还像人类。

  但帕格尼尼还算是幸运的,当他堕落到穷困潦倒的时候,一个善良的贵妇人,像天使一样降临到他的身边。这个贵妇人叫荻达。

  拯救帕格尼尼的生命和灵魂,必须从他的双手开始。因为他的堕落是双手开始的。荻达将帕格尼尼接到乡村自己的一个别墅,开始三年的精心调养。生活上的多溢味调养,心灵上的仁爱抚慰,音乐上的指导辅助。荻达手把手教会了帕格尼尼吉它演奏指法。使他学会了用手指拔出与长笛相似的泛音和双音,使帕格尼尼重新找到了手感和乐感,并创造出了小提琴演奏新技法。《狩猎》是帕格尼尼二十四首小
提琴随想曲第九曲的别名,E大调,其中一段双音,象狩猎号角声。就是从荻达那里学来的。

  手指的灵性恢复,取决一位善良的女人之手把握;而心灵的复苏,缘于荻达爱的呵护。

  帕格尼尼的音乐再生,是荻达的爱心拯救。在乡村别墅静养的三年中,帕格尼尼学会了珍爱自己和酷爱的音乐。在荻达的调养下,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热那亚。并在卢卡重新举办了小提琴音乐会。

  如果男人是一把小提琴,女人则是技艺高超的演奏家。

  如果男人是小提琴演奏家,女人则是掌握男人手的人。

 

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
    在山林中慢跑的时候,雪粒打在树叶上簌簌的响。
    穿出山林,天已经暗下来。看见细细的雪粒从深蓝深蓝的天空坠落下来。
 
    这几天睡得不好。上课的时候头昏。现在在这林中,冰冷而清新的空气让我清醒。
    下雪了,我很高兴。
    今晚大概会睡得好了。
    希望能做一个白皑皑的梦,明早起来,看到一个玉洁冰清的世界。
 
 

Werkanalyse Protokoll zur Sitzung am 10.11.2005

    Joseph Haydn: 3. Satz Menuett und Trio aus dem Streichquartett 76, No. 2 (1797), und Sinfonie No. 47 G-Dur (1772), die den Beinamen „In nomine domine" trägt Die oben genannten Stücke werden zusammen besprochen, da sie dem selben Typus von Menuettgestaltung zuzuordnen sind. In beiden Stücken wird die Idee des Menuetts mit streng kontrapunktischen Techniken verbunden.

    1. 3. Satz Menuett und Trio aus dem Streichquartett 76, No. 2 (1797)

    Das Menuett lässt sich in drei Abschnitte aufteilen, wobei der dritte eine Reprise des ersten ist. Es entsteht also die Großform a, b, a‘. Bei dem a-Teil handelt es sich um einen Oktavkanon (canone all‘ottava), die einfachste der Kanontechniken. Die beiden Oberstimmen und die beiden Unterstimmen stehen jeweils im Oktavabstand und werden unisono geführt. Die Unterstimme setzt einen Takt nach der Oberstimme ein. Der a-Teil lässt sich in sowohl in der Ober- als auch in der Unterstimme in 5+3+2 Takte untergliedern. Bei einem Menuett wird eine gradtaktige Taktzahl erwartet, ein 2-taktiger Abstand der Einsätze wäre also eher mit einer zweitaktigen periodik zu verbinden. Die beiden gedoppelten Stimmen enden zwar jeweils nach 10 Takten mit Auftakt, doch durch den verschobenen Einsatz ergeben sich im ganzen a-Teil 11 Takte mit Auftakt. Die Betonung liegt in der Oberstimme auf dem 1.Takt, in der Unterstimme jedoch im 2.Takt. Somit ergibt sich keine klare 4-Taktperiodik mehr. Durch den eintaktigen Abstand der Stimmeneinsätze verschieben sich alle Haltepunkte gegeneinander und Haydn durchbricht damit systematisch jede klare Zäsurbildung in allen Stimmen. Es kommt zu einer irregulären periodischen Verschiebung, wodurch sich das Stück als nicht mehr tanzbar erweist. Die beiden Stimmen werden kanonisch geführt, sie finden nicht einmal am Schluss zusammen. Durch die fehlende Zäsur entsteht selbst am Ende des a-Teils keine Schlusswirkung.

    Das Trio, das ebenfalls dreiteilig ist, steht in D-Dur, also in der Durparallele zu d-moll, in der das Menuett steht. Zu Beginn wird aber aufgrund des leeren Oktavklangs „d" und der anschließenden Tiefalteration der Durterz der Eindruck von d-moll erweckt. Erst in Takt 42, beim Einsatz von forte, wird der Durklang erkennbar. Das „cis" als Leitton zu d-moll führt zur den Teil abschließenden Dominante A-Dur. Im b-Teil des Trios erklingt schließlich A-Dur über viele Takte hinweg. Anschließend wir der a-Teil wiederholt. Der Satz endet in d-moll. Das Trio lässt sich ebenfalls in die Teile a, b, a‘ teilen. Im Gegensatz zu dem zweistimmig kanonisch geführten, melodiebetonten Menuettsatz handelt es sich hier im Trio um bis zu siebenstimmige Akkordrepetitionen, wodurch eine Klangverdichtung entsteht. Erst ab dem 5. Takt des b-Teils löst sich die Oberstimme aus dem akkordischen Satz heraus und bildet über dem harmonischen Fundament eine tragende Melodiestimme. Der Kontrast zwischen Menuett und Trio wird also durch unterschiedliche Satztypen erreicht.

    Auffälliger Kontrast in Bezug auf den Satztypus ist der kontrapunktisch geführte Satz im Gegensatz zum vollständigen Klang inkl. Doppelgriffe, und Dynamikanweisungen bis ff. Im Menuett findet sich durchgängig forte. Die Dynamik wird hier nicht weiter ausdifferenziert. Im Trio werden durch den Einsatz von Orgelpunkten statische Klangflächen erzeugt. Desweiteren fällt die klare Periodik auf. Im Menuett dagegen ist alles im Fluss. Die Periodenbildung wird völlig aufgelöst.

    2. Sinfonie No. 47 G-Dur (1772)

    Dieses Stück trägt die Überschrift Menuett al Roverso. Es handelt sich hierbei um einen Krebskanon, einen Kanon also, der auch rückwärts zu lesen ist. Sowohl Menuett als auch Trio sind als Krebskanon konzipiert.

   Das Stück ist verhältnismäßig kurz und enthält weder Wiederholungen noch Reprisenabschnitten in den beiden Teilen. Menuett und Trio sind insofern ungewohnterweise zweiteilig. Die Schwierigkeit die sich mit der Harmonik ergibt, bedingt die relative Kürze des Stückes. Um das Stück auch rückwärts spielen zu können, müssen sich harmonische Fortschreitungen von Akkord zu Akkord in beide Richtungen ergeben, es muss also eine musikalische Logik entstehen, die von links nach rechts und von rechts nach links lesbar ist.

    Die hierfür erforderliche Begrenztheit der harmonischen Mittel lässt sich bereits im Schriftbild an den nicht vorhandenen Alterationszeichen erkennen. Haydn versucht hier also nicht, harmonische Komplexität zu erreichen. Eine mit Hilfe einer Modulation neue eingeführte Tonart würde zu einem neuen Klang führen. Da dann eine Umkehrung nicht ohne Weiteres möglich ist, verzichtet Haydn auf Alterationen und beschränkt sich auf relativ wenige harmonische Progressionen.

    Das Menuett steht in G-Dur und beginnt mit dem vollen G-Dur-Klang, also der Tonika. Der harmonische Gang führt dann über die Tonika hin zur Dominante am Schluss. Rückwärts gespielt ergibt sich eine Hinführung ausgehend von der Dominante zur Tonika. Der gesamte Satz ist harmonisch auf die beiden Grundfunktionen Tonika und Dominante (mit D7) reduziert. Somit kann der Satz rückwärts gespielt werden.

    Auffällig ist der häufige Wechsel zwischen forte- und piano-Passagen, welcher durch langausgehaltene Töne und Wechsel von staccato- und legato-Abschnitten unterstrichen wird. In den Takten 8 und 9 findet jeweils innerhalb eines Taktes ein Wechsel von forte zu piano statt. Bei der Umkehr entsteht der Wechsel von piano zu forte und es ergibt sich daraus ein Forteakkord auf die Zählzeit 3 und nicht auf 1. Diese asymmetrische Verschiebungen bilden ebenfalls einen Kontrast, sodass man beinahe den Eindruck bekommt, dass es sich um eine neue Motivik handelt. Von Haydn werden bewusst minimale Mittel zur Kontrastbildung eingeführt. Diese wird durch unterschiedliche Stricharten und wechselnde Dynamik auf kleinstem Raum, nicht jedoch durch Instrumentenwechsel erreicht. Es stellt sich nun die Frage, ob dieses Stück generell noch tanzbar ist. Die gradzahligen Taktverhältnisse sprechen zwar dafür, jedoch erschwert die Dynamik das Tanzen.

    Erwartet werden zwei Taktgruppen mit regelmäßiger Betonungsstruktur. Haydn baut aber eine drei-taktige Gruppe. Es entstehen 3+2+2+3 Takte. Die Betonung fehlt nun im 3. Takt, aber die so entstandene Symmetrie erleichtert das Umkehren. Für die Umkehrung ergibt sich dann die Aufteilung in 4+2+2+2 Takte. Es entsteht im Krebs eine regelmäßige Periodik, die im Gegensatz zur unregelmäßigen Periodik des vorwärtsgespielten Menuetts steht.

    Durch die Verschiebung der dynamischen Akzente entsteht ein zusätzlicher interessanter Kontrast, welcher durch die einfache Harmonik verstärkt wird und so jeweils einen unterschiedlichen Charakter entstehen lässt.

    Im Trio findet sich keine unisono-Führung. Dynamisch werden keine Kontraste gesetzt. Im Gegensatz zur vollständigen Besetzung im Menuett spielen Bläser und Streicher im Trio abwechselnd, wodurch der Kanoncharakter unterstrichen wird. Ein Tonartenkontrast entsteht nicht, da Menuett und Trio die selbe Tonart haben. Sowohl das Menuett als auch das Trio sind auf harmonische Grundfunktionen beschränkt, sie unterscheiden sich jedoch in Dynamik, Besetzung und Metrik.

单纯

    房东总是管我叫Mädchen,Mädchen在德语里是“小女孩”的意思。她总把我当很小很小的女孩,她不知道,我早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她的腿脚不方便,总是扶着她的小推车颤颤巍巍的走路。
    她颤颤巍巍的拉着我的手,带我走到柜子前,打开,指着里面很多很多的毛巾,告诉我,她买了好多,太多了用不完,我可以用。
    她买了一大袋土豆,告诉我“Viel zu viele(太多了)”,让我需要就拿… …
    我总说,Danke,但是最后也没有拿。
 
    晚上我在看书,听见她在我房门口叫我:“Mei!”我出去,她又颤颤巍巍的拉着我的手吃力得走到厨房里。桌上有块漂亮的大蛋糕。她拿出碟子,切了一大块,然后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我的那一格。
    我默默地看着她用颤巍巍的手,做着这一切… …
    她告诉我是给我的,很好吃。
    我问,今天是你的生日么?她说不是,蛋糕很好吃,她吃不完。
    嗯,是很好吃。
 
    昨晚我做饭,她又慢慢的走进厨房,手里拿着一袋点心,说是给我的。我问,Warum(为什么),她说,圣诞节总要给人礼物。她这么早,就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她说我圣诞节要回去了,所以现在给我。她忘记了我要过完圣诞节才回去呢!
 
    我只能说“Danke”,看着她扶着小车慢慢走回她的房间。
 
    她总问我,住在这里满意么?昨晚睡得好不好?… …
    我说很好、很好… …
 
    很喜欢我的房东,这样一个心思单纯、善良的老人。
    是啊,一生中有50多年住在同一所漂亮的老房子中,而且要一直住下去,可以想象她的生活是多么的安逸。她没有理由不认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虽然我永远没有可能像她那样安逸的生活,但其实很多方面我也是个心思很单纯的人。
    因为我不希望自己丧失这个我认为是人性中很美好的一面。
 
    我永远认为这个世界上好人比较多。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善良的人都生活得那么不幸福,为什么那么多美好的心愿总是成空。
 
    我一直心里对她觉得抱歉,因为我还是一直想搬进神学院的宿舍。
    有时候我希望,最好明年神学院的宿舍通知我,我的申请被拒绝了。这样,我就不用有一天很抱歉地告诉她,我要搬走了。
    可是我还是想搬啊!因为宿舍有网络,便宜,在宿舍我还有机会结识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学。这对我来说都是难以抵御的诱惑。
    房租便宜,就意味着我每个月可以少打几小时的工,把打工的时间用来看书。
    朋友告诉我那里还有一个琴房。等我德语再好些,我要去学钢琴,如果宿舍有琴房,对我来说多么好啊!
 
    网络。
    虽然我一直一直希望,让网络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可是我一直都做不到。
    我和琳子说,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但是,有时候,很希望有人能听我说说话。因为想和人倾诉,所以才写字。
    琳子说,我理解你的感觉。有什么话,你就和我说吧!我会听。
    嗯。我会的,会和你们说的。
    就像安一直说的,只有女孩子才懂得心疼女孩子。
    琳子、安、蘑菇、飞… …你们都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啊!
 
    如果有一天,可以离开网络,是不是表示,我就不再寂寞?
 
余恨
死生都寂寞
徒留恨事成空
重逢只能等得来生
情愁作今世的折磨

悲欢都如梦
缘尽情已难追
谁将远去的人唤回
不让余恨留在人间
忘也难忘的过往
不堪再想
灯已残   梦已灭
独立在风中
不觉已黄昏

 

有关lacrimosa的一篇报道

    哭,早知道有这么多字就不要图片了我看德语还是这样的慢啊!路漫漫其修远兮… …

    是报道lacrimosa将要在下个月发行的DVD的拍摄工作的

    大意如此,有些看的不是全懂的地方没有仔细推敲,有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也没有全部翻译:

 

    两天前才从墨西哥回来的Tilo有些疲倦,但还是要立即投入Lichtgestalt影片的拍摄。本来他希望在去墨西哥之前完成拍摄,但那时他们还没有找到现在这个能提供完美视觉效果的场地。

 

    现在这个理想的背景场地是在斯图加特的一个废弃的德国铁路的指挥建筑,它有无数房间和长廊,可以提供令人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人们可以在里面拍摄任何他们想拍的东西。Tilo说他是各不同时期建筑的爱好者,喜欢那些在Belle时期建造的老式旅馆,这样空置的旅馆可以在瑞士很多非旅游胜地找到。现在他们选择的这个场地就是这样一座类似的建筑。他精确的计算过,这里有686个房间,房间与走廊各不相同。他们昨天晚上和导演第一次参观它时,尽管有地图,还是很多次迷路了,感觉非常奇妙。Tilo觉得要是把这个巨大的空置着的建筑出租给那些自由的艺术家,弄些什么录音、摄影工作室挺不错的。

 

    他们上个月在这个宽敞复杂的地方的拍摄工作就非常令人愉快。同样在这个星期六,他们可以两个场景诊所的场景和Lichtgestalt演唱的场景交叠拍摄。他们在众多的房间摆设了沉重的技术设备和无数道具,把这个旧办公楼像变魔术般的改造成了一个桌上摆设着医疗设备、陈列柜里放着颅骨、角落里晃着人体骨架的老式诊所。Tilo就在那个感觉奇怪的沙发上表演,他就像天生就是站在镜头前的一样,一系列的镜头很少需要重拍,导演Jan Lityinger非常满意。

 

    就在大家都饥肠漉漉的时候,听到让人振奋的“午餐来了”。不过他们还要完成女演员Claudia的镜头,才能享用丰盛的快餐。Claudia需要表演的是刚刚严重的癫痫发作。然后人们慢慢可以猜测到,这个地方不是普通的诊所,而是一座精神病院。尤其是短暂的午餐休息过后的表演。Claudia的眼神充满恐惧,沿着长长的走廊走着,后面的Tilo就像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一样的跟着。Tilo希望暂不透露这个故事。Tilo说他最希望导演做的,就是拍摄一些充满激情的图像。音乐是充满激情的,图像应该能够传递出这种激情,但又不能过于强烈或者过于独立于音乐。Tilo说最初他脑中有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但经反复考虑后被放弃了。Tilo的故事不是充满激情的,而是一个技术上的想法,与Lichtgestalt这首歌没有多少关系,更多的是lacrimosa的历史。但是最后他发现把Lichtgestalt这样富于表现力的歌曲作为乐队回顾实在太可惜。他们现在拍摄的故事,原则上是根据歌词和音乐集体设计出来的。Tilo说这还要再拍摄一天,制作一些添加在原始的影片剪辑上的特殊效果。最终这是一些手工制作的特殊效果,而不是电脑动画。丹麦的电影制作人认为所有的都应该是真实的。摄影没有用三角架,录音也是乐队的现场录音。

 

    (接下来这一段不是太懂,大意是说他们如何录音制作的,以保证最后录像的效果。)

 

    然后演员换装的时候,身着锦锻夹克的Tilo换上了简单的黑色休闲装。稍后身着曳地黑礼服、戴着复杂头饰的Anne出现了。然后录制Lichtgestalt的演唱,Tilo富于变化的表演。至于哪些镜头会被采用,以及录像的发行渠道,现在还是未知。Tilo说他会把剪辑送往一家或多家电视台,主要是国外。波兰是很重要的,还有南美。是否提供德国市场,他还不知道。目前他并不要lacrimosa跳上Gothic-Metal这列列车,至少不会坐在火车头的位置,而是想继续做他们一直在做的事。同样他也不期待流行排行的首位以及商业上的地位。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很多年前The Sisters of Mercy上了流行排行的首位,这让他感到痛心。

 

    Lichtgestalt是为在122发行的DVD设计的,此外还包括乐队15年来的视频剪辑以及不同的制作。同时乐队还发行一张EPTilo透露说,它将展示乐队不为人熟悉的另一面。

    “对我来说这是我的圣诞礼物,因为它是我这些年来完成的。2004年的11月我在录音室演唱录制Lichtgestalt,在录音室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进行欧洲巡演,准备DVDEP的发行,进行墨西哥的巡演。现在我们拍摄这部影片,当我再次回来,EPDVD将制作完成。然后是122,我终于可以停下来享受喜悦”,Tilo微笑着,转而开怀大笑,“是的,12月,将是充满希望、无比美好的!”

 

    2005年9月 斯图加特 

努力而卓有成效地工作着的男人实在是魅力无穷啊!

 

梦及其它

    昨夜的梦。
    夜半醒来的时候,很清晰地记得全部细节。
    很想起来把它记下来,可是担心然后人就完全清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而且潜意识里,总觉得梦是天机,记得与否,只凭天意。于是继续躺着,仔细地回忆那梦,告诉自己要记得,就继续睡去了。
 
    清晨已经完全忘了昨夜的梦的事了,然后在幼儿园上班,无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只是,真的就再也记不住所有的细节了,只有那时的惊骇凄惶,已经深深的刻进脑中了。
 
    很多很多的朋友,在表演话剧。依稀是很久以前的情景,只是,似乎这次我们是在正式的舞台,表演也更为专业。
    剧本是丁丁编剧的。记得那是个很好看很好看的故事,可是,现在我想不起来。
    然后是演出获得巨大的成功。
    很强烈的反响。
 
    中间的连接没有记忆了。
    接下来是天崩地裂的情景… …
    巨大的冰山,刀削一般的轮廓,雪白冰冷的寒光,刺痛人的眼。
    然后是冰山的移动。
    窗前是移动的巨大冰山,屋后依旧是移动的冰山,仿佛大陆板块的重新断裂漂移和连接。
    到处是雪白冰冷的寒光。
    然后,我们身处的那间屋子也在随着冰山一起移动。
 
    忽然就想起,和我在一起的,是那些演话剧的朋友。
    没有妹妹。
    只是瞬间,心中就充满了绝望凄惶。
    再没有别的思维,只是想,这样不知道要漂到哪里去。自己不知道,妹妹也不知道。
    为什么妹妹不在这里?
    这样就再也找不到妹妹了,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
    那种要失去自己最爱的人的凄惶恐惧,充斥心中,痛彻心肺却又无能为力… …
 
    妹妹学了半年德语了。
    换了新工作很辛苦,于是学德语的进度就慢了下来。
    在MSN上告诉妹妹,如果没有时间,先不要学德语了,先好好看英语吧!工作一直要用的。
    妹妹说,不,要学。要是不学,就感觉离姐姐越来越远了呢!
    电脑这端的我,差点掉下泪来。
    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出来:不会,姐姐永远带着妹妹… …
 
 
*** *** ***
    你说生病了,我很担心。希望你很快好起来。
 
 
*** *** ***
    回到家看见房东老太太头上顶满了做卷发的塑料卷。我笑着指着头发比划,意思是说她做了头发很好玩。老太太也笑,告诉我今天有人来打扫过了,我的房间也打扫了,所有的地方都很sauber(干净),她自己也很sauber,还做了头发。
    老太太是个善良而心思单纯的人。她的生活也的确太宁静,像一两周一次工人来打扫这样的事,对于她来说也是让她高兴的新鲜事。
    她总是问我,住在这里是不是满意,是不是不再想搬走了。
    我总是说很好,是的是的,不会搬了。
    在她家里的确很好,很安静。
    我喜欢下雨的时候在温暖干燥的屋子里,听着外面雨打梧桐的滴滴答答声;我也喜欢夜晚关灯后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在这样的房间我会睡得很好。
    只是我还是很想搬进学生宿舍的。一是因为便宜,二是因为宿舍有网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总是渴望生活中有变化。我总是乐此不疲的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虽然挺累,可是每次搬家前我还是很期待。
 
    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可以回去了。我很想妹妹。然后回来,我就能知道下学期能不能得到我申请的神学院的宿舍了。我很想搬到那里去的。
    我总爱把时间分割成许多的片段。
    我总等着回去的时间,觉得,那是一个分隔,一个休止。然后回来,就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反复无常的上帝和它的选民

    《旧约》其实就是以色列人的历史。
    看《旧约》觉得里面的故事都非常熟悉,那是因为以前我看过很多有关以色列的资料。
    只不过,《圣经》和历史的区别就是多了那个据说万能的上帝。
    以色列人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他们作为上帝的选民,有万能的上帝的庇护,仍然颠沛流离,不断的被人奴役、被人驱赶。所以,《旧约》里的以色列人就变成了反复无常、忘恩负义的子民。而他们的每次背叛,都会得到上帝的惩罚,使其他部族强大,去侵略和奴役以色列人。
    叹气,我想我大概永远也不会喜欢这个反复无常的上帝。
    不过,也许正因为以色列人心中有他们的上帝存在,才能在几千年的颠沛流离之后,依旧有凝聚力,重返故土,建立自己的国家吧?
 
    只是,我心中没有上帝。
    我还在寻找… …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不知道写什么题目,就用昨晚看的最喜欢的一句诗。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是陶渊明写给自己的挽歌诗里的一句。那样的看透生死、洞悉人生,才能提炼出这样的句子啊!
    默默的吟诵,然后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可是我无法放弃生命,因为,这世上有那么多那么多我喜欢的东西。
 
    有时候我坐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看音乐学、艺术史,还是看看中文?还有那本大大的圣经?于是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时间就悄无声息的逝去了。
    上音乐史的课,教授会看着那些11、12世纪古老的歌谱吟唱给我们听。那些近乎单调的旋律,却有种奇异的古朴悠远的魅力,有让人安静的力量,给人永恒的感觉。教授的声音又是那样的浑厚。坐在教室里的我,仿佛心灵可以游弋到久远的过去。那感觉让我那样的欣喜而又安宁。我也好想学唱这些古老的弥撒曲啊!
    昨晚很不乖,没有看德语,看了一晚上陶渊明的诗。那些古体诗,我那样的喜欢,拿了就不想放下。
    发现陶渊明实在是个很可爱的人,他会把什么都写在诗里:
    没有吃的了,出门去乞食,他会写;房子被大火烧掉了,也会记下来;生了五个“笨”儿子,他会写诗一个一个的数落,可是那又爱又恨诙谐的诗行中,分明是慈父的样子;病重生命垂危的时候,他会给自己写挽歌。如果晋时就有网上的空间,他会不会也日日不停的向这虚幻的空间,倾诉自己的点点滴滴?
 

乞食

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
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
主人解余意,遗赠岂虚来。
谈谐终日夕,觞至辄倾杯。
情欣新知欢,言咏遂赋诗。
感子漂母意,愧我非韩才。
衔戢知何谢,冥报以相贻。

    苏东坡读到《乞食》时说,“不但我为他感到悲痛,这世上的人谁不为他感到悲痛啊!” 可是我读这诗,却感到乞食的作者和赠食的主人,都是那么的可爱呢!

    陶为饥饿驱使出门乞食,迟迟疑疑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不容易敲开一户人家,却无法开口。可是主人那样的善解人意,已经明白了客人的窘迫,不仅赠以食物,还留客人晚餐。宾主饮酒闲谈,令人尴尬的乞食,成了结交新知的契机。这一切都是多么的美好。

    “感子漂母意,愧我非韩才。”是用了韩信的典故。

    史载:“信年少落魄,曾约(钓鱼)于淮阴城下,漂母见信饥于食数十日”,便以食赐之。秦未,韩信辅佐刘邦得天下,受封楚王,都下邳,念念不忘漂母之恩,赠千金以报,可惜漂母已逝,“增陵以报母”,韩信传达室令部属取土圆坟,筑成此冢。 

 

挽歌诗三首

其一∶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後,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这首最可爱的是最后一句:诗人弥留之际,只后悔在世的时候没有喝够酒:)

 

其二∶
昔在无酒饮,今但湛空觞。
春醪生浮蚁,何时更能尝。
肴案盈我前,亲旧哭我傍。
欲语口无音,欲视眼无光。
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乡。
一朝出门去,归来夜未央。

 

其三∶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
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
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峣。
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
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
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这首是作者想象给自己出殡的情景。

    “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死有什么可怕呢?不过是把身体交付给大自然罢了。

无题

    想起自己有许久没有写字了。
    总是疲倦着,于是就不想说话。
    亦不再思念任何人,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承担这样长久的思念。
    有时候脑中会有些许记忆的模糊碎片,但尚未清晰就被意志刻意的阻止。
    “是你离开我,不是我离开你。”我告诉L,最初是因为他写的这句话而喜欢他。这样的句子让我如此心动而记忆深刻,因为,那也是我自己的原则。
    那样长久的思念,也许,只是为了成全自己感情的无瑕。
    有时候,你觉察不到门关上的声音有多么小。可是,它一旦关闭,就永远不会再打开。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自己是多么恋旧的人,但是,生活让我慢慢学会,永远不再期待回到从前。
    我只能一直向前走。
    很累。
    可是我告诉自己:如果你不能走到终点,那是因为,你心中的渴望还不够强烈。
    我一直以为自己最喜欢的是Elodia,直到买齐了所有的CD,一张张听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听的最多的、最喜欢的是Inferno。
    Sie will meine Hoffnung
    Sie will Licht
    Sie will ewig leben
    Sie will Licht
    Sie will ihre Wahrheit
    Sie will Licht
    Sie will ewig leben

    Sie will Licht
    … …
    我一遍遍听着这些句子,然后,有种感觉在心中慢慢酝酿升腾。
    “lacrimae”,Träne/泪,”mosa”,fließen/流淌。lacrimosa,fließende Träne。
    ruojie问,为什么这样喜欢他们?
    是因为黑暗绝望的忧伤么?
    不,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渴望。
    “渴望”,这是我从lacrimosa那里学到的一个词。
    如果你不能走到终点,那是因为,你心中的渴望还不够强烈。